公车之狼唐伯灵（20）

晚高峰的地铁像个塞满了沙丁鱼的罐头，每个人都被挤得前胸贴后背，汗味、香水味、还有廉价盒饭的味道混在一起，在密闭的空间里发酵，像坛放坏了的酱。唐伯灵被夹在人群中间，胳膊肘被旁边大妈的菜篮子硌得生疼，裤兜里的手机硌着大腿，像块不安分的石头。

他的目光在拥挤的人群里扫来扫去，最后落在斜前方的一对情侣身上。男的穿着件灰色 T 恤，牛仔裤上沾着点泥点子，搂着女的腰，头歪在她的肩膀上，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，笑得一脸傻气。女的穿着条碎花连衣裙，头发烫成波浪卷，发梢蹭在男的手背上，像只毛茸茸的小兽。

女的大概二十出头，皮肤很白，像块刚剥壳的荔枝，脖子上戴着条细细的银项链，吊坠是颗小小的星星，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。她的肩膀很窄，被男的搂在怀里，像只被保护的小鸟，连衣裙的领口有点低，能看到里面黑色的胸罩带子，像条细细的蛇。

唐伯灵心里一动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。他故意往那边挤了挤，胳膊肘 “不小心” 撞到了女的胳膊。她的皮肤很凉，像块浸在水里的玉，吓得往男的怀里缩了缩，像只受惊的兔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