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皮火车哐当哐当晃得人骨头疼,餐车里的白炽灯吊在天花板上,随着车身摇摆来回晃悠,像个醉汉的眼睛。唐伯灵端着碗泡面坐在角落,面条早就坨成了一团,油腻的汤面上漂着几粒葱花,像沉不下去的浮萍。
餐车尽头传来金属碰撞的叮当声,一个穿白色工作服的女生正蹲在地上收拾餐具,蓝色的围裙沾着片油渍,像朵没洗干净的喇叭花。她的马尾辫垂在背后,发梢沾着点面粉,大概是早上蒸馒头时蹭到的。
“服务员,再加瓶啤酒。” 唐伯灵把空酒瓶往桌上一磕,瓶底的水珠溅在桌面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女生闻声抬起头,额头上沁着层薄汗,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,眼睛很大,却带着点倦意,像只熬了夜的兔子。
“来了。” 她的声音有点哑,像被砂纸轻轻磨过。转身去拿啤酒时,工作服的后襟被扯上去一块,露出后腰的皮肤,白得像块刚剥壳的笋,腰窝处陷下去两个小小的坑,随着脚步轻轻晃动。
唐伯灵的目光黏在她的腰上,直到她把酒放在桌上,冰凉的瓶身碰到他的手指才回过神。女生的指甲修剪得很短,指关节有点发红,大概是长期泡在洗洁精里的缘故,手背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泡沫,像层薄薄的雪花。
© 版权声明
本文为文学创作,请勿模仿。版权归作者,未经许可不得转载。依香港法律及本司规定,未满 20 岁者请离站。
THE END
暂无评论内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