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伯灵捏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,指腹把塑料面蹭得发亮。银行柜员的话还在耳边嗡嗡响:“先生,您这拆迁款到账了,一共两百三十万。” 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,走出银行时,腿肚子都在打转,像踩在棉花上。
街对面就是地铁口,玻璃门里涌出的人潮像条活鱼。唐伯灵以前只坐过公交,总觉得地铁是城里人的玩意儿,又挤又贵。可今天揣着巨款,他突然想进去瞧瞧,像个刚进城的乡巴佬,对什么都新鲜。
刷票进站时,闸机 “滴” 的一声脆响,吓了他一跳。站台里亮得晃眼,广告牌上的明星笑得比阳光还灿烂。唐伯灵找了个柱子靠着,掏出烟想点,被旁边穿制服的保安瞪了一眼,赶紧又塞回口袋,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。
列车进站的风带着股凉意,吹得他脖子后面发麻。唐伯灵被人群裹挟着上了车,后背紧贴着冰凉的车门,像块被冻住的肉。车厢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,每个人的胳膊肘都顶着前面人的肋骨,呼吸混在一起,热得像团烂泥。
他的目光在攒动的人头里游移,像只寻找猎物的狼。穿西装的女人太精明,戴眼镜的白领看起来不好惹,直到看到那个穿校服的姑娘,唐伯灵的眼睛突然亮了,像黑夜里点燃了根火柴。
姑娘背对着他,扎着高高的马尾辫,发绳是粉色的,上面缀着个小小的蝴蝶结,随着车厢的晃动轻轻跳着,像只停在那里的蝴蝶。蓝白相间的校服裙刚过膝盖,露出截细细的小腿,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笋。她手里抱着本厚厚的习题册,封面上印着 “五年高考三年模拟”,像块沉甸甸的砖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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