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车之狼唐伯灵（5）

唐伯灵在双层巴士后排待了三天，除了第二天遇到个卖菜的老太太，再没什么新鲜事。第四天早上，他揣着刚取的现金，晃到了火车站。绿皮火车慢悠悠的，车厢里鱼龙混杂，他觉得这里肯定比巴士有意思。

买票时排在前面的是个女的，穿着浅蓝色连衣裙，背着个帆布包，手里还提着个大行李箱，轮子在地上拖得咯吱响。唐伯灵盯着她的背影，连衣裙的料子很薄，能看到里面浅灰色的内裤轮廓，像片薄薄的云。

“到哪？” 售票员问。女的转过头，声音软软的：“到青溪。” 唐伯灵这才看清她的脸，三十多岁，戴着副细框眼镜，眼睛很亮，像浸在水里的玻璃球，嘴角有颗小小的痣，说话时会轻轻动。

“我也到青溪。” 唐伯灵往前凑了凑，闻到她头发里的味道，是薄荷洗发水的香味，混着点粉笔灰的味道。女的愣了一下，礼貌地笑了笑，没说话，拿着票转身就走。

候车室里人挤人，唐伯灵故意挨着她坐下，胳膊肘时不时碰一下她的胳膊。她的皮肤很凉，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黄瓜，胳膊很细，能看到里面细细的血管。她一直在看书，封面是本语文教案，原来还是个老师。

“箱子挺沉啊。” 唐伯灵没话找话，眼睛瞟着她放在腿上的手。她的手指很长，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，涂着透明的指甲油，翻书时指尖在纸页上划过，留下淡淡的影子。

“嗯，带了点学生的作业。” 女老师合上书，镜片后的眼睛看了他一眼，带着点距离感。唐伯灵笑了笑，露出两排白牙：“等下上车我帮你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