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车之狼唐伯灵（23）

绿皮火车像条疲惫的巨蟒，在铁轨上慢吞吞地爬着，车厢里的风扇有气无力地转着，把汗味和泡面味搅在一起，像锅熬坏了的粥。过道里挤满了人，行李堆得像小山，脚底下全是果皮纸屑，踩上去黏糊糊的，像踩在烂泥里。

唐伯灵靠在过道的连接处，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站票，烟瘾犯了却没地方抽，只能烦躁地用脚碾着地上的烟蒂。他的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乘客身上扫来扫去，像只寻找猎物的狼。车厢里太挤，每个人都像被塞进罐头里的沙丁鱼，胳膊肘碰着胳膊肘，喘气都得小心翼翼。

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端着泡面碗从他身边经过，裙摆被旁边的行李包勾了下，差点摔倒。唐伯灵伸手扶了一把，手掌正好按在她的腰上。她的腰很细，像根柳条，隔着薄薄的连衣裙能感觉到皮肤的温度，像块温热的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