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皮火车的软卧车厢像节被遗忘的时光胶囊,深色的木质隔断泛着油光,空气里飘着股旧书混着樟脑丸的味道,像奶奶的衣柜。唐伯灵捏着刚补好的软卧票,指尖划过粗糙的纸质,心里像揣了只蹦跶的兔子。他花了三倍的价钱从硬座升上来,就是看中这封闭的小空间,像个精心布置的陷阱。
包厢门是推拉式的,黄铜把手被磨得发亮。唐伯灵推门进去时,靠窗的下铺已经坐了个女人。她穿着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,牛仔裤的裤脚卷到脚踝,露出双光着的脚,脚趾甲涂着豆沙色的指甲油,像颗颗饱满的豆子。
“麻烦让让。” 唐伯灵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有点发闷。女人抬起头,眼睛很大,像两汪清水,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,镜片后面的目光带着点警惕,像只受惊的鹿。她往里面挪了挪,露出旁边的空位,膝盖上摊着本翻开的书,书页边缘已经卷起,像只飞倦了的蝴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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