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伯灵揣着从大妈钱包里摸来的两百五十块钱,在公交公司门口徘徊了两圈。玻璃门里的售票员正低头玩手机,指甲涂得鲜红,像刚吸过血。他舔了舔嘴唇,推门进去时,塑料门帘发出哗啦的响声。
“办张月票。” 他把钱拍在柜台上,声音有点发紧。售票员抬头瞥了他一眼,睫毛上的亮片晃得人眼花:“哪个线路?” 唐伯灵从裤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,上面是他前几天记的线路 ——302 路、105 路、7 路,都是穿过写字楼、菜市场和学校的线路。
售票员的指甲在键盘上敲得飞快,显示器上跳出三个数字。“工本费二十,包月一百八。” 她把找零和一张蓝色卡片推过来,卡片上印着辆红色公交车,车身上的广告被磨得发虚。唐伯灵捏着卡片,边缘有点割手,像块没打磨好的玻璃。
走出公交公司,他把月票塞进烟盒,和那根草莓发绳并排躺着。阳光把柏油路晒得发软,他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,心里像揣了只兔子,扑扑直跳。有了这张卡,就不用每次掏钱买票时磨磨蹭蹭,也不用怕司机那打量的眼神了。
第二天一早,唐伯灵揣着月票上了 302 路。早高峰的车厢像个压缩罐头,他挤在后门附近,手指摸着口袋里的月票,冰凉的塑料让他心里踏实。前面站着个穿职业装的女人,灰色套裙裹着屁股,走路时一扭一扭的,像只熟透的桃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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