迪厅的门被推开时,震耳欲聋的音乐像块石头砸过来,闷得人胸口发慌。林爱枫扯了扯身上的黑色短裙,裙摆卷到大腿根,露出大半截白花花的腿,走路时胯扭得厉害,像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。
激光灯在天花板上扫来扫去,绿的红的光打在人脸上,忽明忽暗的。舞池里挤满了人,胳膊碰着胳膊,大腿蹭着大腿,汗味混着香水味在空气里翻腾,黏糊糊的,像口没盖盖子的酱缸。爱枫找了个角落的卡座坐下,点了杯威士忌加冰,冰块在杯子里撞得叮当响。
她的眼睛在舞池里转来转去,像在菜市场挑菜。穿背心的壮汉搂着个穿吊带的女人,两人贴得像块膏药;染着黄毛的小子甩着头,唾沫星子溅到旁边人脸上;还有几个穿西装的,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,手在舞池里瞎晃,像群没头的苍蝇。
没多会儿,一个男人朝她这边走来。他穿件黑色衬衫,袖口挽到胳膊肘,手腕上那块金表在灯光下闪得刺眼,表盘上的钻石像碎玻璃碴子。他头发梳得油亮,苍蝇落上去都得打滑,走到卡座前时,脚步顿了顿,眼睛在爱枫的大腿上粘了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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